一個向來聽風就是雨的廣播電台型的朋友,突然跑來道歉。
為前兩年散播我和客戶無稽的緋聞,造成我們極大困擾,以致連朋友都不敢做的事。
我很好奇他為何轉性了?

他告訴我上周六返回南部參加大伯母的喪禮,給了他空前的震撼。
這位伯母十分不幸,大兒子非常優秀,卻在補習完騎車回家時,被砂石車擦撞身亡,小兒子上大學後,竟因感情困局難解,燒炭自殺。
而他在重重打擊下又得了喉癌,切除舌頭,不能言語,輾轉病榻,受盡折磨,末期時,張口吐出之氣,中人欲嘔,沒人願意靠近他。
喪禮上,只有他伯父一人主事,景況堪憐。
後來離家十餘年的二伯帶著兒女趕回來,交給伯父一張遺書,上面黯紅潦草的字跡只有兩行。
「紅嘴白牙,信口雌黃,毀人名節者,必斷子絕孫,入拔舌地獄。」
伯父看過,跪地號啕大哭,向弟弟磕頭道歉,兄弟倆抱頭痛哭。
朋友問他母親始知原來大伯母當年為爭寵,擔心公婆將家產多給較優秀的二伯一家,造謠年輕漂亮的妯娌與同事苟且,以致公婆誤解,夫妻齟齬,二伯母萬念俱灰之下,割腕以血寫下遺書,又服農藥自殺了。
二伯傷痛之餘,並未公開遺書,攜二幼兒到東部發展,多年不歸。
朋友的母親當年亦曾助紂為虐,在村里間大談家醜,而朋友的弟弟多年來一直受腎臟炎所苦,無法正常工作。
他母親震駭之下,帶著家人到二伯母靈位前磕頭如搗蒜,懇求原諒。
朋友思考多年來經常散播八卦,挑撥離間,深深悔恨,所以逐一請求受害者諒解,誓言改過。
家母聽了,告誡我娶妻是男人最重要的事,娶妻不賢,禍延子孫。
又再三要我記住證嚴法師的話:「要口吐蓮花,勿口吐毒蛇。」
我想到政治人物為了打擊政敵,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扭曲事實,放言無忌,也許他們認為得到權力就值得,管他斷子絕孫?
但是不明白真相的選民,你犯得著為別人的富貴榮華去亂造口業,無的放矢嗎?
天道好還,報應不爽,殷鑑不遠,慎之,慎之。
感言:紅嘴白牙的惡,與拔舌地獄的警示——從一場喪禮看「口業」的重量
讀完這篇因喪禮而起的往事,最讓人脊背發涼的,從不是「斷子絕孫」的詛咒,而是「口業」如刀。
一句無憑無據的謠言,竟能毀掉一個家庭、纏上幾代人,最後讓造謠者親身嘗盡「舌不能言、無人敢近」的苦果。
大伯母的故事,像一面血淋淋的鏡子,照出「信口雌黃」從不是「小事」,而是會結出惡果的「惡因」。
故事裡的每一段細節,都在印證「口業的報應從不缺席」。
大伯母為爭家產,造謠二伯母與人苟且,逼得二伯母以血寫遺書、服農藥自殺;她自己最後喉癌切除舌頭,不能言語,末期口中惡氣熏人,無人願近,連兩個兒子也相繼離世。
這般「以惡語傷人者,終被惡果反噬」的結局,恰應了遺書裡「毀人名節者,必斷子絕孫,入拔舌地獄」的警示。
從來不是「天道苛刻」,而是惡語像種子,種下時輕飄飄,長出的卻是毀滅性的荊棘:毀了別人的名節,也斷了自己的後路;傷了別人的性命,也讓自己淪為孤獨的可憐蟲。
更令人深思的,是「口業的連鎖反應」。
朋友的母親當年「助紂為虐」,在村裡散播家醜,結果兒子多年受腎臟炎之苦;朋友自己向來「聽風就是雨」,散播他人無稽緋聞,直到看見大伯母的慘狀才幡然醒悟。
這讓人明白,「參與造謠」從不是「旁觀者無罪」,哪怕只是添一句話、傳一個版本,都是在為惡語「推波助瀾」,最後也會被這股惡浪捲入。
就像現實裡,很多人愛說「我只是轉述」「大家都這麼說」,卻忘了每一次「轉述」都是在給謠言添磚加瓦,每一次「附和」都是在傷害裡再加一劍。
而朋友與其母親的「醒悟與贖罪」,又給了這則沉重的故事一絲微光。
他們不再逃避,而是分別向受害者道歉、到二伯母靈前懺悔,這讓我們看見:即使造了口業,只要願意認錯、改過,仍有彌補的機會。
家母引用證嚴法師的話「要口吐蓮花,勿口吐毒蛇」,更是點出了言語的兩面性。
語言可以是溫暖的橋樑,也可以是銳利的刀;可以讓人感受到善意,也可以讓人墜入深淵。
選擇說什麼,從來不只是「隨心所欲」,而是對自己、對他人、對因果的一份責任。
最後提到的政治人物與選民,則將「口業」的影響從家庭延伸到社會。
有些政治人物為奪權力,扭曲事實、放言無忌;有些選民為別人的富貴,隨意造謠、亂罵一通。
他們以為「權力」「利益」能蓋過惡果,卻忘了「天道好還,報應不爽」從不是空話。
就像大伯母以為造謠能奪到家產,最後卻家破人亡;那些以惡語謀私利的人,遲早也會被自己種下的惡因纏上。
這篇文章帶來的從不是「恐懼」,而是「警醒」。
從今往後,每說一句話前,都該想想「這句話會傷人嗎?有依據嗎?」
不要讓自己的「紅嘴白牙」,變成傷人的利器;不要讓一時的口舌之快,變成日後無法償還的罪業。
畢竟,「口吐蓮花」不只是一種修養,更是對自己、對身邊人的保護。
畢竟,沒有人願意親身見證「拔舌地獄」的警示,更沒有人願意成為下一個「大伯母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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