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才張士進,武林縣人,勤奮好學,才貌雙全,丁酉年赴京考試,途中投宿的旅店,對面是座尼姑庵。
飯後張士進散步至尼姑庵,偶見一位少尼姑清秀脫俗,乃出身於富貴之家,出家時,父母恐女兒生活清苦,故給與許多金銀隨身,作為不時之需。

張士進藉著才學俊貌,親近少尼,初時只是談論詩詞歌賦,進而調情引誘挑逗,見少尼漸漸失去自恃之際,向少尼求愛,百般甜言蜜語,並且山盟海誓地說:『京考完畢之後,定來迎娶,共偕連理。』
少尼為之動情,信以為真,使張士進得逞奸計,不僅玷污了少尼,而且令少尼感動,以為獲得好歸宿,把將所有金銀送給張士進,讓他在迎娶之日作為聘金之用。
張士進財色兼得之後,沾沾自喜,自以為天賜洪福。
辭別少尼,赴京考試,若以張士進之才學,自當金榜高中。
殊不知張士進之邪淫行為,早被文昌帝君洞察,將張士進金榜除名。
張士進落選後,竟然背棄昔日盟誓,路過尼姑庵,而不進庵迎娶少尼,帶著金銀竟自回家。
少尼自張士進辭別之後,日夜思念情郎,計算著赴考之後歸來的日期。
但是歸期巳過,卻不見張士進之蹤影,方知受騙,羞愧無地自容,痛哭自盡。
死後冤魂不散,變成厲鬼,一路追尋張士進。
張士進於歸家途中,忽然仆倒地上,發狂似的口出少尼姑的聲音,痛罵張士進誘姦騙財薄倖。
隨行書童見狀,慌忙跪地求情,求少尼准許張士進回家後,請高僧超度亡魂,以解冤愆。
少尼鬼含恨地說:『此仇難解,我要索他性命。』

張士進醒後,勉強支撐著昏沉的身體,回到家中,三天之後,七孔流血而死,面目全非,死狀十分恐怖。
感言:邪淫背信皆有報,一念貪欲毀兩生
讀完張士進與少尼的故事,心中滿是唏噓。
一個本該憑才學光耀門楣的秀才,一個出身富貴卻選擇清修的少尼,最終皆因「邪淫與背信」落得慘死的結局,這般慘劇,恰恰是「因果不虚」最沉痛的印證。
張士進的毀滅,從非「天不佑才」,而是「德不配才」的必然。
他有才貌、有機會,赴京趕考本是改變命運的良機,卻因看見少尼的清秀與金銀,動了貪欲與淫念。
起初以詩詞接近,爾後調情引誘,最後用「共偕連理」的假盟誓騙取信任。
他不僅玷污了少尼的清修,更騙走其父母留下的金銀,將「才學」用於行惡,將「承諾」視為騙取財色的工具。
文昌帝君將他金榜除名,從非「苛責」,而是對「邪淫毀人」的懲戒。
少尼厲鬼索命、他七孔流血而死,也不是「鬼魂殘酷」,而是他背信棄義、毀人性命的惡果反噬。
他以為「財色兼得是天賜洪福」,殊不知每一份不義之財、每一樁邪淫之舉,都在為自己的慘死鋪路。
而少尼的悲劇,更讓人痛心於「信任被踐踏的絕望」。
她出身富貴卻選擇出家,本是想追求清淨;面對張士進的甜言蜜語,她願意相信「有好歸宿」,甚至將父母留下的金銀當作「迎娶聘金」相送。
這份單純的信任,最後卻換來「歸期已過、蹤影全無」的背叛。
對她而言,被誘奸是恥辱,被騙財是損失,但最致命的,是「山盟海誓原是謊言」的絕望。
她的自盡,是對這份背叛的無聲抗議;她化為厲鬼索命,也是對「邪淫者不受懲罰」的不滿。
一個本可安度清修歲月的人,最終因他人的貪欲淪為厲鬼,這般結局,讓人看見「邪淫之惡」不僅毀掉行惡者,更會摧毀無辜者的一生。
這則故事從不是「封建迷信」的警示,而是對「人性底線」的提醒。
才學再高,若用於邪惡,終會被才學所累。
承諾再美,若用於欺騙,終會被承諾反噬。
世間從沒有「天賜洪福」的貪欲,只有「種惡因得惡果」的必然。
張士進的七孔流血、少尼的含恨而亡,都是在告訴我們:莫因一時貪欲動邪念,莫因一己私利毀他人。
每一個選擇,都牽動著自己與他人的命運,因果循環,從不缺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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