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耀文走進餐廳,熟練地點了一份菌菇意面和牛油果沙拉。
侍者記得,這位曾經無肉不歡的演員,已是素食餐廳的常客。
他吃素的緣由,藏在一段頗為曲折的人生體悟裡,那些翻湧的心事至今仍清晰如昨。
那是拍攝一部古裝劇時的意外。劇組在山區取景,他因騎馬失誤墜落,右腿骨折需長期休養。
躺在病床上的日子,石膏裹住的不只是腿,還有一顆躁動的心。
夜裡總是反覆做同一個夢:童年時鄉下奶奶家的母雞,被鄰居捉去宰殺時發出的慘叫,那聲音尖銳得像針,刺破夢境後還在耳邊迴響。
冷汗浸透枕頭時,他睜眼望著天花板,突然驚覺 —— 自己從小就愛追著奶奶養的雞跑,給牠們取名「花花」「小黑」………
可成年後面對餐桌上的雞肉,為何能心安理得地大快朵頤?
一種微妙的罪惡感像藤蔓般纏上心頭。
養傷期間,朋友帶來一本講述動物情感的書籍。
指尖撫過頁面,看到「豬能辨認鏡中的自己」「牛會為同伴流淚」這些文字時,他的呼吸陡然滯住。
那些被視為「食材」的生命,原來也有如此豐富的情感。
有次護士送餐來,盤裡的排骨還帶著紅色的筋絡,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書中描寫母豬哺乳的場景 —— 小豬圍在母親身邊哼哼唧唧,母豬溫柔地舔舐著幼崽。
胃裡猛地一陣翻攪,他幾乎是顫著聲音讓護士把葷菜端走,關上病房門的瞬間,眼眶竟有些發熱。
復出後的第一場戲,劇組準備了豐盛的慶祝宴。油燜蝦的鮮香、烤鴨的油光,曾是他最難抵擋的誘惑,此刻卻只覺得刺眼。
他執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,腦子裡反覆盤旋著那句話:「它們也曾是活潑潑的生命啊。」
導演勸他:「傷剛好,該補補身體。」
他搖頭笑答,眼角的皺紋裡藏著前所未有的平靜:「現在覺得,心裡踏實比什麼都重要。」
如今他常和朋友分享素食心得,說自己吃素後不僅體重穩定,連失眠的老毛病都好了。
有人問他是否覺得虧待了味蕾,他指著窗外的樹說:「你看樹木從不傷害誰,一樣活得枝繁葉茂。」
說這話時,他想起奶奶家那隻母雞,若是沒被宰殺,或許能在院子裡安穩地度過數個春秋。
原來最平和的力量,從來都不需要靠剝奪別人獲得 —— 這個念頭在心底扎了根,讓每一口素食都吃得格外踏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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