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軍在一次訪談中曾說過,新創公司做到了一個差不多的規模,但把公司賣掉,其實也是創業家很好的選擇。
創業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,利用在大浪中為企業的生存掙扎,及時將自己的努力和心血賣出變現,不失為一種選擇。
創業者賣掉自己的公司,這件事就結束了嗎?
一、交易背後的權力博弈與利益重構
資本條款的隱形枷鎖
創業者在出售公司時往往面臨優先股的「拖售權」條款,即只要2/3 的優先股股東同意,即使創辦人反對也能強制出售公司。
這種條款在摩拜被美團收購時尤其明顯,創辦人胡瑋煒雖持有股份卻無力阻止交易。
此外,收購方通常會設定「對賭協議」。
例如要求創始團隊留任2-3 年並完成業績目標,否則將影響股權兌現。
MAIA ACTIVE 創辦人歐逸柔在出售公司後,核心團隊被要求留任直至完成品牌過渡,而普通員工則以現金形式退出。
利益分配的暗戰
即使公司成功出售,創始團隊與投資人之間的博弈仍在持續。
優先股的優先順序意味著投資人往往優先套現,例如亞馬遜收購卓越網時,雷軍的原始投資雖獲得回報,但後續電商市場的爆發卻讓他錯失更大機會。
更複雜的是,創辦人可能需自掏腰包補償團隊- 歐逸柔在出售MAIA 後,主動拿出部分資金獎勵忠誠員工和高階主管,這種非典型做法凸顯了創辦人在利益分配上的道德考量。
二、公司與個人的雙重延續性
品牌基因的存續與變異
收購並非品牌的終結,而是策略轉型的開始。
Instagram 被 Facebook 收購後,用戶從1 億成長至超10 億,但演算法推薦機制的引入也改變了其社群屬性。
反之,LinkedIn 被微軟收購後,部分主管因文化衝突離職,凸顯收購方整合策略對原品牌的衝擊。
AirTrunk 被黑石收購後,創辦人Robin Khuda 保留5% 股份並留任CEO,其技術路線在資本支持下繼續擴張,印證了「出售即新生」的可能性。
創辦人影響力的長尾效應
創辦人的退出方式直接影響其產業地位。若留任職涯經理人,如Beats 創辦人Dr. Dre 在蘋果推動Apple Music 發展,可延續專業影響力;若完全退出,個人聲譽仍與品牌綁定- 歐逸柔在出售MAIA 後,仍被視為亞洲女性運動服飾的精神像徵。
更戲劇性的是,TikTok 創辦人朱駿在Musical.ly 被收購後,主導了TikTok 的全球化擴張,其個人價值反而因收購而獲得更大舞台。
三、身份轉型的多維度挑戰
心理調適的三重困境
創始人突然失去日常管理角色,常陷入「空巢症候群」。
歐逸柔經歷了迷惘期、短暫自由期,最後透過學習插花、陪伴家人完成自我重構。
更極端的案例是王均瑤,因過度勞累在出售公司後英年早逝,警示創業者需平衡事業與健康。
部分創辦人選擇透過旅遊、公益或學術研究尋找新座標,如Instagram 創辦人凱文・斯特羅姆轉向投資與慈善,實現價值轉移。
職業路徑的再定義
連續創業:Oculus 創辦人帕爾默・洛基被Facebook 解僱後,創立新公司開發AI 與VR 結合技術;羅永浩在債務未清時宣布入局AR,延續創業激情。
資本反哺:雷軍透過出售卓越網累積資源,投資小米、歡聚時代等企業,形成「創業- 退出- 再投資」的良性循環。
大廠融合:朱駿加入位元組跳動後,從Musical.ly 創辦人轉型為TikTok 全球化操盤手,在新架構中延續影響力。
四、產業生態與社會價值的漣漪效應
創業循環的催化劑
成功退出為創業者提供反哺業的資本。黑石收購AirTrunk 後,創辦人Robin Khuda 的套現資金部分用於支持新創企業,形成「資本接力」效應。更宏觀地來看,私募股權收購公共科技公司的趨勢(如西門子收購Excellicon)正在重塑產業格局,創辦人的退出選擇成為技術整合的關鍵節點。
成功範式的多元化啟示
創業者的退出選擇傳遞出「非上市即成功」的新價值。
歐逸柔在訪談中強調「賣掉公司不是終點,而是新的開始」,這種態度影響了更多創業者理性看待退出。反觀張旭豪出售餓了麼後再創業高爾夫項目,其「小眾賽道大眾化」的策略,為業界提供了差異化突圍的範本。
結語
賣掉公司是創業歷程的重要里程碑,但遠非句點。
從雷軍出售卓越網的遺憾與重生,到歐逸柔在MAIA 出售後的自我解構,再到朱駿在字節跳動的角色躍遷,每個案例都印證了「退出即新生」的辯證邏輯。
創業者需在交易中平衡短期利益與長期價值,在退出後完成身分重構與心理調適,最終將創業經驗轉化為持續創造價值的能力。
正如歐逸柔所言:「創業是一場修行,賣公司只是其中一個里程碑,真正的成長在於如何帶著經驗繼續前進。」
這種將退出視為新起點的智慧,或許才是創業者最寶貴的財富。
本文來自投稿,不代表本站【逸思AI視界】立場,歡迎轉載